第20章 心思

程序回了酒席，准备安排完酒老板的后续住宿问题和·一些收尾工作。

纵然美人千般好，哪能冷落掏钱人。

更何况这美人着实烈性，还给了他一拳。

那不得晾晾再上手，免得被热腾腾的火气烫着。

酒老板酒量好，喝了两箱珍藏也不见醉意，二人说话一瞧便知，到底是上了头。

“那孙家小子也太不能喝了，长得还娘们儿唧唧的，上了酒桌就是盘菜！”

“真想不通孙家怎么让给这小子来，难道不知道，咱们程老板好这口儿︖”

酒老板说着这话，眼底满是不怀好意地打趣，程序也不生气，笑着接：“您看您说的，看来搁外边儿，老弟我的风评属实一般啊。”

“那没有。”酒老板摆摆手，生意场上醉酒后的敏锐程度非常良好，“谁还没点儿小爱好，人生在世嘛！”

程序也不跟酒蒙子生气，反正说两句也不掉皮，只要不影响别的方面，带来实际性的影响，对他来说，口头吃亏没什么。

他应承几句，还来了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的好诗映衬，哄得酒老板甚为开心，一顿饭算是吃的宾主尽欢，好事成双。

得了空，程序才去抬起长腿，大步往另一个包好的包间走去。

孙向应鼻尖和两颊，都是飞上的醉酒红晕，此刻正紧闭着眼睛，眉毛也起了波澜，躺在瘦长的沙发皮椅上，呼吸一重一轻。

程序居高临下望着他，舌尖在后牙槽顶了顶，品出来点儿“任人采撷”的意思来。

他倒是想不管不顾地再好好玩过瘾，但是，孙向应怕是要急。

脑子里来来回回过了好几遍，翻了半天，都没能找出点儿除了“竞标失身外”，别的强有力的把柄。

到嘴的肥肉焉能不吃，程序想，按孙向应的性子，特么也不差这一回。

报复嘛，本来都不会多简单。

于是他素手一勾，扯松自己的领带，用这领带绑住了孙向应的眼睛，那串儿新鲜出炉的玉石珠串，也被他勾起来，放到一边，用以“大用”。

包间隔音很好，起码孙向应“呜呜呜呜”哭的时候，被折腾时杀猪般的惨叫，都能隔绝在外，留些惨淡的脸面给他。

意识混乱的孙向应一边骂一边被弄到骂不出声，刚开始程序还觉得有意思，由他骂去。

后来玩闹心过去后，觉得有些吵闹，随手捞了一件衣角塞进他嘴里，动作不停，语气暧昧：“该安静了，宝贝儿。”

程序那边忙着品味新得的珍馐，安岁年这边儿有得了新进展，外边儿还养着一个一日不见，花样百出的景玉小明星，同时又事业有成，可谓是“人生难得如此”。

难免不让人羡慕。

当然，其中也有例外，打工人李渡有不同看法。

每次小情人事后用药工作都得他来处理，这次还是孙氏的孙向应，李渡心里骂骂咧咧，表面上还得“好的，收到，这就去”。

到地儿了，那就是除了震惊加震惊，就是紧锣密鼓地处理好程序的新玩法后果，李渡闻所有闻，也学了不少各行业医学知识技术，假想过无数次老板的大瓜事件，但没有一次出现过。

除了这次。

当带着润滑剂的玉石串在托盘上发出堪称响亮而清脆的声音时，李渡松了口气。

然后思绪开始飘：估计孙大少爷会气死，哎哟哟，实在难以想象这俩人还能凑一起。

上次沉香木手串不会也是因为这个吧……

程序真是越来越会玩儿了。

李渡暗自感慨，内心接着就是一句痛骂：玩儿呗，谁能玩儿过您呐！

我是想了一圈香槟塔，没成想你他么还能来个隐藏款，吗喽的命也是命，这让他以后怎么工作。

他工作室真的不会被查吗？

孙向应有心要搞他们，绝对不会手软。

想东想西实在不能放心，李渡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换来一句顶头上司的：“我心里有数。”

“……那行。”

有数，有个什么b数，李渡从来不相信酒色之徒床榻前的“心中有数”，特别是程序。

养子都有心下手，更何况别人︖

孙向应那儿他最好有把柄，不然，后续真的会很麻烦。

李渡这边皇帝不急太监急，那边儿抽着事后烟的程序又发话了：“我儿子怎么样了？

你感觉他心理状况怎么样？”

李渡欲言又止，换上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鄙人只学过一些浅薄的心理学知识，和一些浅薄的心理排解技能。”

“要你有何用。”

程序吐着烟圈，随口笑骂。

李渡推了推下滑的眼睛，眼神望向衣衫不整，狼狈的孙向应，意思不言而喻：您说呢？

老板，得加钱。

程序笑意一停，没来由问了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是东西︖”

李渡沉思两秒，回答道：“虽然我知道我说没有，能让我的老板您，得到心灵上的满足，有可能还会加薪。

但是鄙人觉得，这种事情不是别人能评判得了的，我可以起无数分别心，批判心，但我不愿意。”

程序闻言又笑了，他觉得这个一月拿十万偷偷骂自己的人，很有意思。

比强装出来的要有意思的多。

比如孙向应。

泛起的笑意很快敛了起来，他掸了掸烟灰，片片细小发白的烟灰，落在孙向应裸露的肌肤上。

程序瞧着这幅场景，眼底晦暗不明，又接上刚刚的话题：“你倒有意思，不愧是我花了十万的私人医生。”

口头表扬虽然不值钱，但让老板觉得花钱花得值，也是李渡的主要任务，只有“花钱花得值”这概念深入人心了，那么就不愁没有回向的钱。

也就是潜在回头客。

所以李渡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和动作，只是尽心尽力办好事儿，外加不可外传的心理活动。

程序也不在意，只要你把事儿给我办好了，别给我造成其他杂事儿，就没问题。

而当老板的舒爽完，便拍拍屁股走人，赶赴下一场情人间的呢喃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