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完美”实验

“晓萌的学习成绩一直很优秀，有望考进市重点……”

校长对于小紫对于为什么不开除韩晓萌的人质疑给出了一个看上去十分合理的解释。

这也的确符合现在国内的某些学校的做法。只要学习成绩好就够了，至于人品之类的事情，向来不在他们的考察范围内。

但是仅凭这一点真的能够解释对韩晓萌的包庇吗？学习成绩好的又不止韩晓萌一个，这种做法明显就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有脑子的人都不会这样做。

“这就是韩晓萌这两次记过的原因是吗？她在学校里其他方面怎么样？”

简程颐看过了很多老油条，自然知道这种人嘴里的话可信度不高，信三分都算多的。索性就换了话题说不定这样还能得到更多有用信息。

“晓萌在学校里一直是个很优秀的学生，不光是学习成绩优秀，体育方面也是一顶一的一把好手。

每次运动会项目只要她参加了，那么别人再怎么努力都只能是第二名。

要我说啊，要不是运动会规定了一人最多只能参加三个项目，说不定晓萌能拿到大满贯呢……”

一说到韩晓萌的优点校长立刻精神了起来，滔滔不绝的和简程颐二人说着韩晓萌在校期间取得的各项荣誉。

和刚刚在他们面前低三下四装孙子的模样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简程颐从校长的神情中看出了一些端倪。这些年他感知不到情绪，无法对情绪做出正确的反馈。所以他模仿了成千上百中情绪反馈应该表现出来的神态。

校长现在所表现出来的神态绝对不是一个校长对于自己优秀学生的赞美，更何况这个学生并不优秀，身上还有着怎么也洗不掉的污点。

简程颐觉得校长提起韩晓萌的语气更像是看自己的作品。对，就是作品。

艺术家创造出来自己的作品，即使自己的作品上出现了难以挽回的污垢，也还是拒绝让他人批判他的作品。

“韩晓萌是你的作品，对吗？虽然她是一个失败品。不过因为他是你第一个作品，所以你还是把她留了下来。”

简程颐在想通关键之后，打断了还在滔滔不绝细数韩晓萌优点的校长。而校长在听到作品二字之后好像泄了气，完全不见刚刚的喜悦。

“韩晓萌是作品，不过不是我自己的作品，她是大家的作品。一开始我们只是想做个实验，看看能不能在人为干预下诞生一个接近于完美的人。

所以我们在众多的学生之中选中了晓萌。因为晓萌自身的底子是很不错的，家里没什么背景，又是单亲家庭，很好控制。是个近乎完美的实验对象。

选晓萌作为实验对象的决策很快就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于是我们的计划开始正式启动。

我们给了晓萌最好的学习环境，把她安排到学校的火箭班。如果晓萌课上听不懂的，我们还会出钱安排学生给她补习。

在我们的努力下，实验算是有了初步的起效。在学校的考试中晓萌几乎是甩了第二名50分。

我们明白，是时候开始下一阶段了。接下来，我们就设计晓萌进入了学校的田径队。

我也说过了，晓萌自己的底子就不错。所以繁重的训练并没有把她压垮，反而在体育这方面也有了她自己的成绩。

但是，从那以后事情就渐渐的开始不受我们控制了。

起因是晓萌喜欢上了田径队的队长，整天无心学习。成绩也从一开始的年级第一到泯然众人。

后来我们就设计让那个男生退出了田径队。但是男生知道了是因为晓萌的原因，这才让他没有办法继续自己喜欢的东西了。

在那之后几天就把晓萌约出来把她……了。那男生跟晓萌说他不好过，晓萌也别想好过。

这件事情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我们做这个实验的初衷从来就不是为了伤害晓萌。

但是既然我们实验已经开始了，断然也没有回头的道理。而且是因为我们的原因导致晓萌受到了伤害，按道理来说我们也应该对此负责。

所以在我们激烈的讨论过后还是决定将这个实验进行下去。在那件事发生之后晓萌整整三天没有来学校上课。

我们也让晓萌的好朋友去她家里找过，但是晓萌这三天都没回过家。正当我们因为找不到晓萌感到焦虑的时候，晓萌再次回到了学校，并且看起来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让我们松了口气，我们让那个男生退了学。因为不知道晓萌的真实想法，害怕她只是表面的平静。

排除完了不安定因素之后的晓萌学习成绩一下子就提上来了，正当我们高兴的认为实验终于走到正轨之后我们发现晓萌不对劲。

她开始晚归，并且经常是整夜整夜不回家，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有人还能闻到她身上浓烈的酒味。

完美的个体是不能够有一点缺点的，这是我们所有人的理论。所以当晚我就跟着晓萌，想看看她晚上究竟去了哪里。

晓萌很谨慎，在小巷子里七拐八拐就把我给甩掉了。但是她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我看到她的书包夹层里露出来了一角酒吧的宣传册子。

于是我们就派人把晓萌绑到黑心诊所给她直接注射酒精，达到酒精中毒的状态再开始进行救治。重复这个过程，直到晓萌保证自己再也不喝酒了。

当然，学校方面也只是说晓萌生病了在家休养几天。这正好可以掩饰晓萌因为这种折腾下来变得苍白的脸色。

但是这样一来，我们也就彻底暴露在了晓萌的面前。不过，没关系，台前可比幕后方便多了。可以更好的控制晓萌，所以他们也没有什么异议。

晓萌自从知道了我们的存在之后也不干那些出格的事情了，整天除了学习就是提高自己。

但是我们觉得这并不是我们想要的完美。现在的晓萌只专注于学习，身边没有一个朋友。

这样可不行，一个完美的个体身边必须要有许多的人围着才能显示出他的众星拱月。

看来继续温水煮青蛙是没有什么作用了，于是我们就打算加把火。就在隔天我们就举行了年中晚会，想要借这个机会让晓萌多认识一些新朋友。

在晚会上晓萌表现的就像一个天使，真的，那个时候的她就是我们最完美的作品。

我们的计划起了效果，这让我们有些飘飘然。一时之间放松了对于晓萌的控制和看管。

晓萌谈恋爱了，对方说并不在乎晓萌的过去，只想和她有个未来。要是别人也就算了，这个人竟然是我们学校新来的老师。

老师很同情晓萌的遭遇，他教会了晓萌反抗。等到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晓萌怀孕了，是老师的孩子。

可是晓萌她才14岁啊！就算她不是我们的实验对象我们也不可能让她生下这个不该存在的孩子。

但是晓萌知道我们知道她怀孕了这件事之后就躲起来了，我们又不能光明正大的搜寻，所以一直没有晓萌的下落。

后来我们中的那个人，就是你们刚才闯进办公室看到的那个男人提议用那个老师作为引诱晓萌上钩的饵。

在我们把老师绑到上次的那家黑诊所之后。不到一个小时，晓萌就打着肚子赶了过来。

我们和她做了一个交换条件，只要她听话把孩子打掉，我们就会放了老师，并且终止对她的实验。

晓萌同意了。她躺在黑诊所脏兮兮的手术台上，大开着双腿，任由医生拿着各种冰冷的器械在她体内搅动。

最终取出来的是一个两个月大刚刚发育了一点的一个丑陋的肉块。晓萌看上去很累，做完手术就睡着了。

不过我们并不会像承诺的那样放了这个老师。因为他教会了晓萌怎么反抗，这在我们这里是万万不允许的。

这个时候我们才发现，有些错误一但开始也就无法补救。于是我们也就只能将错就错利用诊所的安眠药把他解决。

然后将他送回他的公寓，伪装了现场，做成了自杀的样子。

但是最终晓萌还是知道了老师的死不是自杀，是我们搞的鬼。我们本来想采取强硬手段继续控制晓萌，但是老师已经教会她反抗，一切已经为时已晚。

晓萌开始偷东西，一开始只是小偷小摸，根本就不用我们的干涉班级里的老师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后来偷的东西多了，就轮到我们开始在她后面给她擦屁股。晓萌知道，只要自己变得不再完美，她就可以被剔除计划，从而永远摆脱我们的控制。

但是她明显低估了我们的忍耐程度，我们一直跟在她后面擦屁股。就算是后来她偷拿别人妈妈的救命钱的事，我们也帮她摆平了，只是让她记过反省。

后来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这下子我们所有人都认为她已经是个失败品。但是出于人道主义还是给她擦了最后一次屁股，让她两次记过还能顺利毕业。”

校长说完这一切，脑袋无力的垂了下来，好像一下子被抽走了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