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李

回想起老李离职的那天，向来节俭的他竟然选择了什么都不带只带走了大家的礼物就离开了他住了十多年的保安小屋。

老李的节俭是出了名的，他会在快递柜那里蹲守收集学生拆完快递留下的快递盒子，然后一个一个拆开仔仔细细的捆在一起。他会在商店门口蹲守收集学生们喝完的饮料瓶子和易拉罐。

每当这个时候学生们总是笑称他是把保安室干成了废品回收站。可是老李只是笑笑，继续进行着这个行为，周而复始。

他走的那天，保安室里最起码有几十捆纸壳子和一大袋子的塑料瓶易拉罐。可是他却是看都没看，甚至连当初他来的时候的东西以及来了之后陆陆续续添置的东西都一件没拿。

这实在是太过于反常了，可是那天的大家好像被鬼遮眼了一样，什么异常的地方也没察觉出来，包括他，简程颐，

再想想别的反常的行为也有。就比如那天向来和学生关系好打成一片的老李，竟然叫错了好几个学生的名字。

我们只认为是老李伤心过度，所以才会叫错名字的，并没有细想，现在看来这里也是一个疑点。

简程颐将那天的情景像是播放电影一样在自己脑海里播放了无数遍，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他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会不会，老李离职的那天他就已经死了！

是啊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这些异常的现象。为什么学校会变成那样，为什么老李会对自己下毒手。是因为自己发现了他的秘密！

“老师，我有点不舒服，想去保健室休息一下，”

在老师眼里学霸永远是值得特殊待遇的，所以他明明看出来简程颐没事还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简程颐在得到老师的同意之后直接走到了保健室。怎料到，在门外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就和……就和那晚的遭遇别无二致。

如果说之前还有些许怀疑的话，现在简程颐可以说是确信那晚的遭遇并不是单纯的梦。

简程颐并没有着急推开保健室的门，而是从门上的玻璃窗上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保健室里，一个男生被绑在病床上不断挣扎，保健老师正拿着手术刀一刀一刀的从男生身上割下血肉。

简程颐虽然很想去救那个男生，但是他也清楚，现在他进去也只是葫芦娃救爷爷，不但没有什么作用，反而可能把自己也搭进去。

于是简程颐在门外刻意压低了声音向里面大喊。

“有人晕倒了！快去叫保健老师！”

喊完了简程颐可以说是撒腿就跑，废话，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他现在和保健室老师正面碰上那不是妥妥的以卵击石吗？所以战略性撤退并不丢人。

不得不说过简程颐这一嗓子还是有用的，不到五分钟保健老师就从保健室里出来了。不过身上却是一滴血都没有沾到。

简程颐赶紧趁着这个空挡溜进保健室，查看男生的状况才发现他刚才在玻璃窗上看到的仅仅是男生所经历的冰山一角。

可能是害怕男生会大叫引来麻烦，所以男生的舌头早就没了。嘴角被割裂成了一个笑脸的形状。指甲也是没有一个完好的，膝盖骨和身上所有能敲碎的关节都被敲碎了。刚才保健老师正是拿着手术刀一下一下割着男生的肉。

不知是男生生命力顽强还是什么别的原因，简程颐发现男生竟然还有一口气，不断抄他啊啊的叫着。男生眼角一滴泪水滑落，简程颐好像看懂了他的意思。

叹了口气拿起那沾着班班血迹的手术刀准确无误的刺入了男生的心脏，一刀毙命。也算是结束了男生煎熬的痛苦了。

令简程颐惊奇的是，明明是第一次杀人他却没有什么负罪感。就好像，·好像这样的事情他已经做过很多次了一样。

简程颐做完这一切就准备抽身了，因为刚刚他就是想来救男生的，这才冒着危险引开了保健老师。

不过那种蹩脚的借口只要保健老师长脑子了肯定就会一下子识破，说不定现在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

刚才耽误了太多时间，现在不跑的话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他了。到时候就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想到这里简程颐赶紧将一切恢复原样，虽然他很想把刚才那把手术刀带走用来防身，但是想到保健老师回来要是发现自己的手术刀丢了一定会查的。

到时候起正面冲突的话，简程颐他可没有自信仅仅靠一把手术刀就能放倒保健老师。

简程颐关好保健室的门，和他进去之前别无二致。刚走到下楼的楼梯就被保健老师叫住了。

“好重的血腥味，同学你是不是受伤了？要不要到保健室休息一下？”

本来是再平常不过的对话，放在之前简程颐会感谢老师的关心去保健室坐一会的，但是现在听到这句话就想到保健室里面那个男生的惨状，只觉得不寒而粟。

“不了老师，我就是刚在走廊上摔了一跤，膝盖破了点皮。没什么大事，我还赶着去找老师交作业呢。”

简程颐说话的时候还一直在观察保健老师的反应，看她没有强硬留下他的意思这才慌慌张张的下楼。只是在侧身而过的时候简程颐清楚的听见了保健老师带着愉悦的语气说，

“我闻到了，是那个男孩子的血哦，你杀了他，对吧？”

简程颐也不搭话，只顾着向楼下走去，逃离这个危险人物的领地。

走到教学楼楼下简程颐这才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现在已知的信息的老李不是人，而且就死在离职那天之前之前就已经死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但是死因肯定不是简单的心脏病。

刚刚又在保健室看到了那个男生的惨状，证明保健老师也不是一个正常人。保健老师是不是鬼暂且还不清楚，但是危险程度极高，已经不能算是正常人的范畴了。

想到这里简程颐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想，会不会老李就是保健老师杀的，所以才会一直留在学校里不肯走，只为了报仇？

只是这个假想刚被提出来就被简程颐否决了。暂且先不说老李和保健老师有什么恩怨在里面，就是遵循因果论冤有头债有主老李也应该直接找上保健老师吧？

所以现在不光老李的问题没有解决，现在又多出来了一个保健老师的问题。简程颐只感觉脑袋快要炸开了。

突然简程颐感到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果然是凌咎那贱兮兮的脸，

“怎么了？我们的大学霸也会因为问题想不通而头疼啊？”

“凌咎，你觉得一个人死了之后还能复活吗？”

凌咎听到简程颐的问题之后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哎哟我说大学霸，你怎么开始思考这种问题起来了？死了就是一个生命的结束，死了就是死了，哪有什么复活这一说？要是能死而复生那这个世界不早就乱套了？”

凌咎的回答确实和他以往的风格很搭，但是简程颐就是觉得好像不对劲。但是他又说不出来具体哪里不对劲。只好归咎于自己这两天遇到的事情太多把脑子想坏了。

“下节体育课，我们去打球吧？”

简程颐始终记得自己还欠凌咎一场球没打，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放松一下紧绷的大脑也不错。不然他怕再这样下去还没等着他解开学校的谜团他就会因为精神长期紧绷变得精神失常了。

“好啊，你小子竟然会主动找我打球，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那下节体育课你可别临阵脱逃啊。”

凌咎很高兴的就接受了简程颐的邀约，又像往常一样和他勾肩搭背。

下课一共也就几分钟，由于下节课是体育课，所以索性也就不进教学楼了，在教学楼门口的楼梯上坐了一会。

“大学霸，你先去篮球场吧，我去体育器材室拿篮球。”

上课铃声响起凌咎突然对简程颐这样说让简程颐感到很诧异，因为他知道凌咎是有自己的篮球的。不过想想可能他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也就没有多想。

“大学霸，球拿来了，我们开始吧。”

简程颐刚到篮球场就看到凌咎迎面走来，怀中抱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想来就是刚刚从体育器材室借来的篮球，

可等到凌咎把所谓的篮球接到手上这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篮球，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你……”

简程颐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凌咎强行打断。

“怎么了？这个篮球有什么问题吗？这已经是我从体育器材室里面挑的最好的了。”

凌咎看着简程颐一动不动等着他的回答，简程颐只感觉现在时间好像过的特别快又好像过的特别慢，每一秒都是煎熬。

“挺好的，我们就用这个吧。真是辛苦你了，能挑到这么好的篮球。体育老师在哪里采购的，下次让他帮我也带一个……”

简程颐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脖子一凉，然后是剧痛来袭，血液喷涌而出。身首异处倒下的最后一刻他听见凌咎说，

“大学霸的头来做篮球的话我下次考试一定能考好的……”